2023-09-03 12:14
第一次听后摇应该是2013或2014年,本科毕业前,虾米音乐向我推荐两张后摇歌单。第一首被播放的是The Workhouse的《Peacon》,但当时没有听下去,因为一开始觉得没什么意思。然而,几小时后或是几天后,我决定坚持听下去,才发现差点错过一个美丽的音乐世界。
我把歌单转发分享出来,然后听到了室友的电脑响起了《Peacon》,但终止于第三个音符。
关于后摇,令我印象最深刻的问题不是“哪首后摇是你最喜欢的”,而是“如何入门后摇”。很多人的回答是“直接听黑帝”。黑帝是指加拿大后摇乐团Godspeed You! Black Emperor,国内常简称为“黑帝”,而国外论坛一般简称为“GYBE”或“GY!BE”。个人认为,除了《All Lights Fucked on the Hairy Amp Drooling》这张初创专辑(1994年发布)以外,黑帝的音乐一直保持着独特而专一的风格。在对黑帝的一次邮件采访中,卫报(The Guardian)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Does political music change anything? ...“political music”(“政治音乐”)这个标签也许不是卫报首创的,但黑帝的音乐确实带有一定的政治色彩,这一点在其作品的名称和人声采样中表现得非常明显。对于这个问题,黑帝的回答是:
What's political music? All music is political, right? You either make music that pleases the king and his court, or you make music for the serfs outside the walls. ...我收藏了超过一千曲后摇,它们散布在名为《Post-Rock 1》至《Post-Rock 11》的十一张歌单中。这些歌单并没有按照创作团队、风格或时期进行分类,而是像童年夜晚阳台上的一股清风,它们的味道因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而被铭记在心,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在日后的生活中,无论过去多久,只要我重新听到这些乐曲,它们就能瞬间带我回到那个特定的时刻。对别人来说,这些乐曲可能只是一串无意义的哈希值,但对我来说,它们是一段富有深意的密码。它们可能让我回想故人和往事,或者憧憬未来的生活,也可能只是日常生活中的心灵支撑。
音乐属于别人,但故事是自己的。后摇的独特之处在于它不常伴有歌词,使得听众能够更自由地沉浸于其中。在不同的生活阶段,不同的事物会触发不同的音乐共鸣。因此,我认为偶然的相遇方式是最美丽的。然而,这并不妨碍那些想要深入了解后摇的人进行系统的音乐研究,或者被其美妙之处所吸引而主动去探索。
近几年,我很少更新我的歌单。《Post-Rock 11》创建于2019年5月27日,最近的更新是在2022年2月24日,我将莫非乐队的《春节》加入其中。从2018年到2022年的年度歌单中,黑帝的作品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但2020年的年度歌单中,The Workhouse的《End of the Pier》专辑占了其中的70%,再加上来自《Flyover》专辑的《Coma》,一共是八曲。但不能说这两支乐队的作品就是我最喜欢的。
在这五张年度歌单中,还有其他乐队的作品点缀其中,比如惘闻的《Break the Cars》、《0.7》、《2012》、名字颇具趣味的《老虎棒子鸡》,Before the Sunrise的《琼楼烟雨》,MONO的《Holy Ground: Nyc Live with the Wordless Music Orchestra》版本的《Halcyon (Beautiful Days)》,mol-74的《呼吸(Kokyu)》;以及年度歌单中没有出现的文雀(尤其是其专辑《彩虹山》),惘闻的《Lonely God》(是的,和某款零食同名),某次在高铁上单曲循环的重返袖珍时光的《如期而至》,在异国他乡求学时深夜赶作业听的My Dad vs Yours的《Little Symphonies》,已经多年未曾听过的晨曦光廊,以及许久没有听而又再次沉迷其中的Mooncake等等。每一首我所珍藏的后摇都带着独特的情感,宛如冥想盆中的一缕缕回忆。
没有更新歌单,原因之一是因为音乐平台似乎难以找到更多能够深刻触动我心弦的音乐,另一个原因则是很难抽出时间去深入挖掘那些更为偏僻的音乐角落。
后摇陪伴了我十年,而有些后摇乐团已经活跃了近三十年。虽然后摇始终是比较小众的音乐,但如我提到的,音乐属于别人,但故事是自己的。这十年的时光对于我来说就像后摇一样,充满了情感和共鸣。仅以此文稍微记录一下这个阶段中我在后摇中所感受到的人生阶段的变化和情感体验。